周顯：老海鮮買百呎遊艇 一支大廈和殼

幾天前，有位很久沒見的老闆打電話給我，劈頭問我，有沒有朋友出售遊艇。他說近來隱居，想靜靜過海上生活，釣魚、游泳，大約想買一條一百呎的。我心想，吓，你以前那條不過42呎，現在居然想買100呎？

要知道，一百呎遊艇，差不多是極限，再大一點的，只能在海中心懸掛浮標，再無法泊在碼頭了。這位老闆以前的小船，雖然是歐洲貨，但也是泊在浮標，而且只請了一位無牌的boat boy，連船員也捨不得請，開船時叫boat boy找兼職船員。

我以前有個手下，做傳銷的，都是用這廉價方法來養船。他說連boat boy也不用請，自己一手一腳，一個月只花數千元，但已可充炮艇，「大」倒不少下線了。

我回答說，我有個朋友，有兩隻一百呎的，應該會出售其中之一，不過朋友手頭有現金，應該不會廉價出售。

老闆輕快地說：「給我看看，或許我有興趣，也說不定。」

我還未回答，老闆已接下去說：「我還想買一支大廈，用作收租，不要太小太平的。」

我說：「那即是二、三十億元左右的吧。」

老闆說：「也不用這麼貴，十億八億元足夠了。」

我心說，我哪能找到一支支的大廈，你不如找測量師算了。不過當然沒說出來。

老闆又說：「如果有適合的殼，我還想多買一隻，給我的小兒子。他做人沒甚麼細藝，我想買一隻回來，給他打理。」

我心中暗笑，你賣殼給人還差不多，好像沒有聽說過，你向別人買殼噃。

我唯唯諾諾了幾句，老闆便收線了。

我忍不住馬上打電話給幾個城中最八的朋友，說了這個故事，補加了一句：這位老闆看來真的是好唔掂，所以才會打電話來，借我把口，去唱好自己。不過，他說的故事實在太過拙劣了，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故事！

這些上一代的老海鮮，最大的問題，是當所有人都是傻的，永遠用最蠢的方法去騙人，皆因在當年，民智未開，這種方法的確是可以騙到很多人。但時代轉變了，老海鮮還用老一代的方法去騙人，可行不通呢！

 

文章原刊於《am730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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