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柏:河南暴雨成災,香港亦要警惕

2021-07-26
寒柏
學研社成員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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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鄭州暴雨成災,各方正努力救援和善後。根據鄭州氣象局形容,從氣候學角度來說,今次鄭州特大暴雨屬「千年一遇」的情況。

到底這「千年一遇」的情況有多嚴重?河南鄭州迎來罕見的大暴雨,1小時降雨量高達201.9毫米,打破了1951年建站以來60年的最高紀錄。單日的降雨量高達552.5毫米,累計3天617.1毫米,已相當於鄭州平均全年降雨量 (640.8毫米)。

香港臨海,夏天更是颱風季節,與河南鄭州的氣候自然不同,但純作數據上的比較:

鄭州於1小時的降雨量為201.9毫米。今年6月28日,香港剛掛了「黑色暴雨警告」(俗稱「黑雨」)。「黑雨」的基本降雨量為每小時70毫米。即鄭州當日的大暴雨以1小時計,是香港「黑雨」基本降雨量的2.9倍。

鄭州單日錄得降雨量高達552.5毫米。香港於6月28日掛「黑雨」當日的單日降雨量為166.5毫米。即鄭州當日的單日降雨量為香港掛「黑雨」當日的3.3倍。此外,根據香港天文台136年的紀錄 (1884至2020年),香港最高單日降雨量為534.1毫米,發生1926年。第二最高紀錄為520.6毫米,發生在1889年。第三最高紀錄為411.3毫米,發生在1998年。即鄭州這幾天的暴雨,就算在香港來說,也是至少136年以來前所未見的。

鄭州平均全年降雨為640.8毫米左右。香港平均每年降雨量為2398.5毫米。即香港每年平均降雨量為鄭州的3.7倍。另外,香港最高全年降雨量1997年的為3343毫米。第二排名是1982年的3247.5毫米。第三排名則是2005年的3214.5毫米。

簡單來說,鄭州僅3天就下了一整年的雨。香港平均全年降雨量是鄭州的3.7倍,但鄭州「大暴雨」當日的1小時及全日降雨量卻是香港的大約3倍;最終,暴雨成災絕非出奇之事。

有人指出,鄭州的降雨量雖然很高,但相比內地沿岸城市及香港,尚不算是太誇張。香港於1998年的單日降雨量為411.3毫米,雖然相比鄭州的552.5毫米尚有一段距離,但於1998年香港亦沒有出現嚴重的水災。此外,香港全年平均降雨量為2398.5毫米,1997年高達3343毫米,但這二十幾年以來,也沒有出現嚴重大災難。因此,有人相信香港的某些經驗值得借鏡。例如是除了「颱風預警」之外,我們尚有「暴雨警告」值得參考。

筆者卻認為,香港在應付風災及水災等確實累積了一定經驗,在道路排水設計,加固山坡的工程等,都有一定的成效。但所謂居安思危,全世界在任何一個角落發生災難,都絕對值得香港警惕:

1. 鄭州的水災確實是「百年難遇」,純以「1小時降雨量」及「單日降雨量」為參考,已超過香港一般大暴雨時的水平。雖說於1998年香港錄得全日411.3毫米之際,香港亦尚算無礙,但若香港同樣遇上552.5毫米的單日降雨量呢?又能否無恙?有誰可以保證?

2. 每小時及每日降雨量只是一個參考,但尚有很多天氣及地理因素要考慮。香港沒有大型河流貫通,鄰近亦沒有湖泊,少了暴雨時河流缺堤的問題。但香港三面環海,卻要嚴防在極端天氣時海水倒灌之情況。香港人購房子偏偏喜歡所謂的「無敵海景」,很多住宅項目都臨海而立。到底沿岸的堤防工程做得怎樣?排水渠道的保養及疏導又是什麼狀況?幾年前的一場颱風,才使港島杏花邨及鯉景灣一帶出現短暫的水浸,有海水衝入某屋苑內的停車場,最終使多部名車報廢,大家還記得這宗新聞嗎?

3. 香港於1992年5月8日發生了一場大暴雨,才促成後來的「暴雨警告」。筆者當時仍是一名中學生,記得當日早上確實是傾盆大雨,7:30前已在路上,一般在8:15前會抵達學校,但那天一整條大馬路也被雨水浸滿,久久未退,不少在道上的車輛亦已拋錨。筆者只能在公車裡呆等,其後還要下車步行,等到差不多11:00前才回到學校。當時的降雨量是如何呢?

當時於早上6至7時錄得的降雨量為109.9毫米,於筲箕灣站錄得的最高1小時降雨紀錄為144.5毫米。全日最高降雨量的地區是太平山頂,錄得385毫米。原來當日的每小時雨量及全日最高降雨量,仍頗不及鄭州現時的情況。

由此可見,降雨量亦只是一個參考。於1992年的一場雨發生在一大清早,並集中在港島區及九龍區,一樣可以造成一場嚴重的水災。

4. 香港的天文台預警機制、渠道及山坡管理雖然尚算成熟,但港府公務員僵化,港府了能否應付一場「百年難遇」的天災呢?

數年前香港曾有一場颱風,特首林鄭率領特區官員,按既定的程序在颱風到來前做好一切「防風工作」,最終香港也沒有傷亡,「防風工作」尚算成功。

但那場颱風帶來的破壞仍比預期大,翌日交通網絡還沒有恢復過來,市內出現一片混亂。當時有人建議港府宣布停工一天,港府官員的回覆,幾乎是說明港府沒有這個權力!負責高官甚至乎說港府沒有什麼可以做!

回想起來,當時香港的情況尚未算十分緊急,只是交通網絡尚未恢復,路上仍稍有危險,易生意外,仍未到需要停工停課的「緊急狀態」。但最大問題並非港府當日不作為的決定,而是官員的工作態度。官員並非認為停工停課不對,而是認為港府沒有這個權力!港府因循舊習,只敢按既定機制辦事,如果他日災情更嚴重呢?港府官員又是否認為「沒有什麼可以做」?

5. 單從「新冠肺炎」的疫情處理,已可看到香港政府的不足。本來,香港累積了2003年「沙士」的經驗,港府不僅有一套緊急應對疫情的機制,數年前還曾採排過。港府在疫情爆發之初,其抗疫措施仍算尚算可以,但「新冠病毒」與「沙士病毒」不同,其死亡率較低卻傳播率更高。且早在三月時便已開始從海外「倒灌」回港。港府官員只因循舊習的以當年應對「沙士」之法來處理「新冠肺炎」,香港抗疫專家更不斷批評內地,香港本身的防疫措施卻是漏洞百出,最終疫情持續了一年半至今。反之,內地政府不斷按疫情的變化而改進,已發展出一套遠遠拋離香港的防疫機制。國內各處已多次「清零」,縱然偶有「失守」,一般仍能在一個月左右重新把疫情壓下去。

如果香港萬一遇上「百年難遇」、甚至乎是「千年不遇」的災情,前屆政府又從來沒有處理過,港府官員完全沒有「既定程序」可循,又能否應付得來呢? 港府高官又會否以「遠水不能救近火」為由,拒絕做好一切加強防災的工作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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