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闊歷史:香港教會發展之旅(1949-1967)

2023-09-05
 
AAA

 shutterstock_2025298391.jpg

作者:曾玉經
一、 引言

基督教教會對於香港社會的教育、醫療和社福扮演重要持分者的角色。根據初步調查,在香港社會服務聯會的465間會員機構當中,約127間為基督教機構。(註1) 而刑福增在《變局下的徘徊》中提及1949年後,基督教教會在發展有極大的增長,(註2) 成為香港基督教史的轉捩點。其後教會在香港所扮演的角色定位,也隨着社會的發展而調整。(註3) 拙文述說香港基督教教會於1949年至六十年代中期所扮演的角色與以及定位。

二、香港教會的發展及社會狀況

由1842年至戰前,香港因其地理位置優越、海防和商務的要地。因此,不少西方差會及傳教士會視香港為「進入中國」傳教的跳板,甚少在其投放資源。例如,本港歷史最悠久的宗派,史稱「七大公會」,包括浸信會、倫敦會、公理會(兩宗後來合併成中華基督教會)、巴冕會(禮賢會)、浸信會、聖公會、巴色會(崇基會)及循道會。這七個差會都以進入中國傳教的大前提下,先後在本港開基創會。(註4) 直到1949年,新中國成立,宗教政策有所轉變。內地只認可由政府領導的「三自愛國教會」,將基督教會成為國營事業。因此,不少歐美博教士及宗派教會南下,在港繼續進行社區服務及傳教活動,令教會在港可快速發展。(註5) 同時,50年代,香港是一個難民社會。面對着難民所帶來的民生問題,政府難以解決問題,需要教會的支援。(註6) 因此,基督教教會除了宣教外,亦開始以社會救濟的角色參與香港事務,這情況持續至60年代中期。之後因1966-1967香港發生嚴重社會動盪事件,香港政府意識到社會服福利對穩定社會管治的重要性,政府開始主導福利發展。

3.jpg

三、發展重點:

1、1949年轉捩點---受「三自革新」運動的衝擊,教會禮制改變

中國基督教「三自革新」(註7) 運動的衝擊,為在華傳教運動劃上句號。原來隸屬於華南教區的香港教會,與國內教會的關係無法維持。香港教會遂獨立於華南教區。

在七大公會中浸信會劉粵聲牧師早於日本侵華後,因浸信會在華宣教事業受打擊後,香港浸信會當時元氣未傷。1938年,他於是發起成立聯會,集中香港浸信會之人力物力推動福音事業。(註8) 所以其受到衝擊較少,且早有獨立發展。然而其餘6個教會等面對體制改變而有所改動。例如巴色差會的傳教士於1950年撤回香港,商討差會及傳教士的去向。當時差會決定撤離香港,並把差會的巴色樓授予香港區會。1951年,鑒於香港區會與中華基督教崇真會總會中斷聯絡,乃決定起草新章程,自1952年起改組成「香港崇真會」。(註9) 而中華循道公會於1951年10月假漢口舉行全國大會,宣告與英循道公會割斷一切關係。原屬華南教區的香港聯區處孤立之境,直至1959年香港聯區正式改組為香港教區,直屬英國循道公會海外差會為海外教區之一。(註10)

2、1950年代---香港漸變傳教中心、教會蓬勃發展

中共建國後,許多原來並沒有在香港開展事工的差會及傳教士,也撤至香港。美南浸信會差會辦事處從上海遷至香港。並於1950年7月在港召開會議,商討國內及香港的事工,當時超過四分三的傳教士決定留在亞洲工作,轉以海外華人為宣教對象,其中七人駐港。1952年5月,正式成立港澳西差會。到1952年底,差會傳教士增至12人,其後傳教士人數更有增無減,這算是最多傳教士駐港的差會。當時香港作為海外華人傳教的中心,開展了美南差會在港宣教發展的新契機。而美南差會與浸信會以「中西合作」關係推動及發展本地事工。出現了中西合作的蓬勃發展時期。(註11) 差傳資源豐富,改建新堂(1953),基址也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增生,福音堂基址先後於1953年至1957年期間,分別在荃灣、銅鑼灣、赤柱、西環及禮頓道設福音堂。其後西差會提供資源,聯會開設,再由香港浸信會擔任母會。(註12) 而會友人數亦大幅增長,根據1942年至1951年間,會友增加959人,然而1952年至1961年間,則增加1,843人,50年代與40年代相比較,會友增長率達92.1%。(註13)

至於早在19世紀中已撤離香港的美北浸信會差會,亦於50年代重返香港,但美北差會以香港的潮語族群為服侍對象,在西環及深水埗設立教會。(註14) 除了浸信會外,當時有不少南遷滯港的差會及傳教士,他們目睹大量國內難民滯港,決定在香港開展新事工,延續向華人傳教使命。當時難民營會成為這些傳教士最早投身服侍的工場。在調景嶺難民營開展教會包括瑞典五旬節差會、挪威聖約差會、宣道會、信義會等遷港差會。(註15)

1956年出版的《香港教會名錄》,最少有近50個差會組織在港成立了辦事處。這些差會組織,部份直接成立及領導教會,部份以同工身份協助本地華人教會,部分則專注福利及救濟工作,至於駐港傳教士的人數,多達300人。(註16)

3、1950-60年代---戰後人口膨脹、教會社會角色漸重

戰後香港社會一直深受人口問題的困擾。日治時期的人口僅60萬人,1946年,已增至160萬,1956年人口已突破250萬,當中100萬來自國內難民。這不僅對於香港社會的教育醫療及社會福利帶來了沉重的壓力,同時也對原來負荷極大的住屋問題百上加斤。(註17) 基督教也在這社會變遷中尋找自己的使命,特別在教育及社會救濟與福利工作上的緊急需要,基督教作為志願團體所扮演的角色,對紓解社會危機方面是刻不容緩的。

(1)戰後基督教村

在戰後的香港,曾出現一種獨特的發展形態,就是由教會機構推動建立一個社區。整體模式大多是教會向政府申請士地,由其籌集經費興建平房,提供廉價住宅以解決迫切的住屋需要。(註18) 香港浸信會聯會有見當時社會困境,隨即洽商美南浸信會捐款。1950年在老虎岩(即樂富)和何文田興建博愛村和何文田村,以供難民居住。為配合傳福音工作的發展,翌年在博愛村開設神道學院。(註19) 樂富的博愛村是最早向政府申辦基督村。(註20) 當時解難民燃眉之急也涉及其他教會。例如潮人生命堂和聖公會諸聖堂合辦的迦密村,由衞理會興建位於掃桿埔一帶的衞斯理村(1955),由循道會興建位於柴灣的愛華村 (1961)。在新界地區,這類教會興辦的新村就更多了,基督教世界服務委員會(Church World Service)於1959 年興建的竹園村。(註21)

(2)醫院設立

由於當時香港政府醫療服務,未能足夠應付人口的急劇增加。浸聯會於1952年成立醫務部,計劃開設浸信會診療所。其後得到美南浸信會國外傳道部支持,積極籌劃興建香港浸會醫院。政府撥窩打老道地段,興建浸信會醫院及浸會學院,隨後進行籌款。1963年,香港浸會醫院正式投入服務。(註22) 此外,具有基督教背景的醫院(有單獨宗派主辦,亦有跨宗教合辦)相繼建立,(註23) 包括有播道醫院(註24) 、靈實醫院(註25) 、安息日港安醫院 (註26)等。

(3)學校的興辦

在1961年人口統計中顯示,人口結構年齡在15歲以下的兒童及青少年人數多達127萬多人,佔整體人口的40.8%。這批戰後湧現的新生代,絕大部份在港出生,(註27) 要為適齡學童提供中小學學位,當時政府未有實施普及教育,香港要到1971年實施普及小學教育,1978年再擴至初中。面對嚴重學額不足,政府於50年代中開始鼓勵辦學團體開辦更多學校,以應付頗大教育需求。在1951年的費沙報告書中 (Fisher Report),清楚指出大量興建小學的重要性,之後的政策亦鼓勵大量興建小學及中學。五十年代基督教團體積極辦學,據基督教輔僑出版社。1959年編印《香港教會名錄》,記載本地基督新教共辦有中小學及幼稚園共135間,到1966年的《香港教會名錄》,有關數目更增至225間。(註28) 當時各浸信教會和浸聯會分別興辦有幼稚園、小學和中學,(註29) 如顯理中學(1951) 、大埔浸信會幼稚園(1958) 、浸信會培理學校(1965) 及深水埗浸信會幼稚園(1966)等,其他教會也紛紛響應。在這階段大量興辦中小學,嚮應的新教宗派包括聖公會、中華基督教會、循道公會、信義宗等。開辦學校的高峯期是五十至七十年代,這與香港社會發展的歷程,特别是人口變遷,是相當吻合的。(註30)

除了平民學校,教會也循精英學校路線參與香港教育工作。香港浸信會人士鑑於本地高中畢業生升學需求的殷切,計劃在港發展高等教育。由於新中國建立,重整高等院校,終止教會大學的辦學,加上部分教授亦因國變而南移香港,遂由香港浸信會聯會、美南浸信會、滬江大學劉光昇等教授,共同努力推動下,遂於1956年,創設香港浸會學院。(註31) 這是香港浸會大學之前身,亦為1949年後唯一以單一教派創辦教會大學。(註32) 而崇基學院於也於1951成立,由香港基督教教會代表創辦,為本地首所的基督教中文專上學院,切合當年社會對高等教育的需求。(註33)

1.jpg

(4)救濟物資派發

1948年,香港政府在華民政務司署下成立社會(福利)局,提供極有限的救濟。來自海外的基督教及天主教救濟機構扮演重要的角色。(註34) 在1958年出版一本題為「同工」的手冊,記錄當時近70重類別的社會服務機構,其中具基督教及天主教背景有23所。(註35) 他們從中國內地撤到香港,把原來人力、財力移到香港,他們擁有海外捐款各和國際網絡,參與、主導救濟事工。
當時最直接是食物援助。1952年成立的香港基督教福利院救濟協會,其後無論是美北浸信會差會、浸聯會及美南浸信會差會均是其協會成員。當時大部份救濟品來自歐美國家,「包括衣服、罐頭、牛奶等,由於物資數量龐大,香港政府需要有組織協助接收,例如安排交通運輸、存放等,然後再分發及處理。香港基督教福利及救濟協會於是充當了統籌角色,更獲政府分派貨倉存貨。」(註36) 另外,基督教世界服務委員會於1946年各宗派資助於美國成立,在歐洲及其他有需要地區推動人道救援,香港便是其中一個服務對象。50年代該機構在九龍東頭區開設派奶站,派發牛奶及餅乾予有需要的兒童。也是當時較為重要的救濟團體。(註37)

另方面,當時本地教會組織也有救濟事工參與。浸聯會於1952年設立慈善部,「辦理對內一切慈善工作,致力救助貧病和經濟上困難的會友」,並爲失業會友介紹職業;對外則於天災人禍時,盡力提供捐獻。對於其時香港仔風災,九龍城、深水埗等地火災,新界粉嶺孤兒院及調景嶺難民寒衣需求,以及粤省水災,浸聯會都出力出貲,賑濟災民,並協助其重整家園,從而促使社會安定。(註38) 除了浸信會外,如聖公會在60年代設立童膳會,也是進行救濟工作。(註39)

四、總結:

總的來說,基督教自從1949年因中國因素成為事工突破之轉捩點, 1950年代開始成為華南宣教基地,有著蓬勃的發展。當時香港這個難民社會充斥着各方面問題,難民接踵而至60年代仍沒間斷,無論在社會救濟、辦學等各方面,基督教在香港社會扮演活躍及積極的角色回應香港社會的需要。

 

文章只屬作者觀點,不代表本網立場。
 

許家欣《究竟香港有多少基督徒?》,全城轉化起動日特刊,2018件8月,https://www.hkcnp.org.hk/fileadmin/user_upload/activities/2018/03_4/MD_Special_Issue.pdf,2023年5月11日瀏覽
邢福堵《變局下的徘徊﹕從戰後到後九七香港教會社關史論》(香港:基道出版社,2018年) ,頁20。
邢福堵《變局下的徘徊﹕從戰後到後九七香港教會社關史論》(香港:基道出版社,2018年) ,頁51。
鄺廣傑<基督新教在香港>,香港中文大學基督教研究中心,2006年12月5日,頁2,https://www.csccrc.org/newsletter/15/54.pdf, 2023年5月1日瀏覽。
李金強《李金強教授:香港基督教會的自立、發展及歸宗》,灼見名家,2023年5月2日https://www.master-insight.com/%E6%9D%8E%E9%87%91%E5%BC%B7%E6%95%99%E6%8E%88%EF%BC%9A%E9%A6%99%E6%B8%AF%E5%9F%BA%E7%9D%A3%E6%95%99%E6%9C%83%E7%9A%84%E8%87%AA%E7%AB%8B%E3%80%81%E7%99%BC%E5%B1%95%E5%92%8C%E6%AD%B8%E5%AE%97/ 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刑福増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﹕建道神學院,2004年) ,頁33。
「三自(自治、自養、自傳)的理念,在宣教運動上具重大意義,反映出「本地教會」逐步脫離「差會」的蔭庇及控制,邁向獨立成長的願景和目標。」摘取自刑福增:<對三自運動七十年的思考>,時代論壇,2020年10月9日,https://christiantimes.org.hk/Common/Reader/News/ShowNews.jsp?Nid=163535&Pid=104&Version=0&Cid=2050&Charset=big5_hkscs,2023年5月12日瀏覽。
李金強《自主與關懷:香港浸信會百年史,1901-2001》(香港:商務印書館,2002年),頁106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02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06。
李金強《自主與關懷:香港浸信會百年史,1901-2001》(香港:商務印書館,2002年),頁107

李金強《自主與關懷:香港浸信會百年史,1901-2001》(香港:商務印書館,2002年),頁109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97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94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12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83。
劉紹麟:《解碼香港基督教與社會脈絡:香港教會與社會的宏觀互動》,香港:基督教文藝出版社基督教文藝出版社,2018年,頁75。
廖志勤:<歷史及簡介---浸聯會事工回顧>,香港浸信會聯會,http://www.hkbaptist.org.hk/acms/content.asp?site=bchk&op=showbyid&id=87586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李金強:<教會與社會---香港浸信教會發展之研究>載於李金強《聖道東來---近代中國基督教史之研究》,香港,宇宙光出版社,2006年,頁172
劉紹麟:《解碼香港基督教與社會脈絡:香港教會與社會的宏觀互動》,香港:基督教文藝出版社,2018年,頁75。
廖志勤:<歷史及簡介---浸聯會事工回顧>,香港浸信會聯會,http://www.hkbaptist.org.hk/acms/content.asp?site=bchk&op=showbyid&id=87586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李景雄<港式宗教自由(二)>,時代論壇,2017年6月16日,https://christiantimes.org.hk/Common/Reader/News/ShowNews.jsp?Nid=151737&Pid=2&Version=1555&Cid=588&Charset=big5_hkscs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「播道醫院於1965年由中國基督教播道會與美國基督教播道會攜手建立。」擷取自播道醫院,https://evangel.org.hk/zh-hant/about/background/,2023年5月11日瀏覽
「由挪威女傳教士司務道於1955年創立,取名『靈實肺病療養院』」,基督教靈實協會,https://hohcs.org.hk/elementor-5721/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「來自美國的米勒耳醫生計劃以基督教復臨安息日會的名義於1964年建立。」,香港港安醫院,https://www.hkah.org.hk/tc/about/history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56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56。
廖志勤:<歷史及簡介---浸聯會事工回顧>,香港浸信會聯會,http://www.hkbaptist.org.hk/acms/content.asp?site=bchk&op=showbyid&id=87586,2023年5月11日瀏覽。
李金強:<香港浸會大學的中國基督教史研究>羅秉祥、江丕盛編,《大學與基督宗教研究》(香港:香港浸會大學中華基督宗教研究中心,2002),頁283。
劉紹麟:《解碼香港基督教與社會脈絡:香港教會與社會的宏觀互動》,香港:基督教文藝出版社,2018年,頁149。
李金強:<香港浸會大學的中國基督教史研究>羅秉祥、江丕盛編,《大學與基督宗教研究》(香港:香港浸會大學中華基督宗教研究中心,2002),頁280。
香港中文大學---崇基書院歷史,https://www.cuhk.edu.hk/chinese/college/chung-chi-college.html,2023年5月10日瀏覽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39。
刑福增《香港基督教史研究導論》(香港,建道神學院,2004年),頁141。
香港基督教服務處,https://www.hkcs.org/en/node/4508,2023年5月12日瀏覽。
劉紹麟:《解碼香港基督教與社會脈絡:香港教會與社會的宏觀互動》,香港:基督教文藝出版社,2018年,頁175。
李金強:<教會與社會---香港浸信教會發展之研究>載於李金強《聖道東來---近代中國基督教史之研究》,香港,宇宙光出版社,2006年,頁172
「童膳會為高度及體重不及標準的兒童,提供每天一頓營養充足的熱餐。其資源,並非全是來自海外,也有從本地捐助以來。」摘取自劉紹麟:《解碼香港基督教與社會脈絡:香港教會與社會的宏觀互動》,香港:基督教文藝出版社,2018年,頁175。

 

延伸閱讀
  • 相信很多人一聽到三年零八個月這個名字,都會聯想這是抗日戰爭時香港被日軍佔領以及統治的時期。在香港淪陷之前,其實港英政府曾經作出頑強的抵抗,令到日軍本來打算以一星期就攻陷香港的計劃,被守軍硬拖至十八天才攻陷,後世稱為「十八日戰爭」。本文旨在述說香港義勇軍可歌可泣保家衞國的事蹟。它的組成來自香港不同種族居民,規模雖小,卻發揮強大作用,甚至在戰後被港英政府公布御賜「皇家」榮銜。

    香港歷史文化研究會  2023-09-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