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成科:舊泛民適應不了新格局 棄舊迎新是唯一出路
近日兩大泛民政黨都面對出路問題,公民黨向外揚言在沒有人願意「接班」之下,很可能會宣布解散;民主黨早前舉行集思會,雖然重申不會解散,但對於前路卻是毫無頭緒,選與不選,做政黨還是變回壓力團體,莫衷一是,而主席一職更在黨內沒有人願意接捧之下,基本篤定由羅健熙連任。
公民黨、民主黨這兩個曾經風光一時的泛民大黨,現在卻落得今日田地,甚至連主席之位都變成「雞肋」,反映這些泛民政黨已經適應不了政治新格局、新形勢,導致左右不是人,以為以拖待變實際卻是苟延殘喘。泛民舊黨政治包袱太重,要改弦更張說易行難,唯一出路似乎只有棄舊迎新,由黨內成員另起爐灶,成立新的泛民組織參與新的遊戲規則,從而繼續參政議政,否則還在左右觀望,躊躇不前,不過是蹉跎自誤。
公民黨執委會今年底換屆,主席梁家傑等7名執委表明無意留任,如果屆時沒有人願意接任,公民黨將會按《公司條例》解散。目前公民黨只有約300名黨員,但看來要找到梁家傑口中所謂「願擔當的人」,機會微乎其微。其實,較早前已經有公民黨的核心成員發出公開信要求解散公民黨,干脆一了百了,但最終被梁家傑等拒絕,原因可能是他不想成為「亡黨罪人」。但現在形勢更加惡劣,公民黨已經議席清零,核心成員樹倒猢猻散,要人無人、要錢無錢,公民黨更已被「政治定性」,沒有任何前途更遑論籌款能力,這樣政黨基本已是「行屍走肉」,有誰會去接這樣一個「政治負資產」?梁家傑現在打開口牌,不過是向外表明公民黨之亡與他無關而已。
民主黨的情況較公民黨好一點,至少地區網絡仍在,黨內依然保留一些區議員,黨部勉強能夠艱苦運作,但也只能運作。同公民黨一樣,民主黨的死症是不見前路,籌款無力,這與所謂籌款晚宴能否舉辦問題不大,而是一個沒有政治影響力、沒有政治前途,甚至在定位上與國家與政府為敵政黨,有何來籌款能力可言?靠支持者「輸血」終歸長貧難顧,只不過民主黨家底較厚,還可以維持一段日子,但終歸沒有出路。
公民黨和民主黨的困境,不單在於其錯誤的政治路線,將本來一手好牌打得滿盤落索,更在於在香港政治已經進入新時代下,舊泛民卻仍然拒絕作出改變和適應,沒有因應新形勢改革,反而繼續以往的盲目對抗路線。本來,改革後的立法會選舉早已為泛民特別是民主黨、民協等留下一定的空間,但他們卻沒有積極回應,反而走去抹黑、杯葛,討好極端分子,結果卻是竹籃打水,民主黨領導層的判斷力由此可見一斑。
坦率而言,舊泛民適應不了新形勢,固然與領導層的能力、決心有關,但經過19年之後的大分化、大撕裂,大批泛民骨幹成員入獄,政治仇恨難以消除,在這樣的形勢下,要求公民黨、民主黨出來宣示變成「忠誠反對派」,與激進分子完全劃清界線,確實不易,也可能引來內部更大反撲。民主黨其實也作出過一些努力希望「洗底」,例如宣稱將堅持黨綱有關支持「一國兩制」、承認國家主權、支持民主政制、和平理性等基本理念,以此表明民主黨願意回到憲制的框架。但問題是說幾句話就想將民主黨多年來的作為一筆勾銷,也是不現實,而羅健熙本人更是近年民主黨走激的象徵人物,他繼續留在民主黨主席,很難令人相信民主黨真的改弦易轍。
於是,這邊廂有意見希望舊泛民能夠改弦更張,變成「忠誠反對派」,從而為自己尋找出路,那邊廂舊泛民又是有心無力,欲變無從,但不變又沒有出路,最終公民黨惟有選擇「自然死亡」,民主黨則苟且偷生,這也是無奈的抉擇。
「一國兩制」下的香港政壇,可以也應該容納更多元聲音,泛民有其支持基礎,自然有其存在價值,只要真正回到憲制框架,議會之門應該為他們開啟。但既然舊泛民已經適應不了新格局,難以在「一國兩制」政局下尋求自身的定位,這樣勉強也是無益,最好的辦法是「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」。
舊泛民政黨繼續走自己的路,同時推動泛民中人成立新的泛民政黨組織,在章程上全面遵照新的政治規則和環境,但在定位上仍然強調監督、制衡,從而吸納原有的泛民支持者,重新回到參政議政路上,這不但是泛民的生存之道,也有利於香港政局更加多元、均衡,不至於太過千人一面。現在的問題是泛民中人有沒有這個決心,舊泛民又有沒有成人之美的量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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